二○二四年三月四日晚間,曼谷的紅燈區──娜娜,發生了兩派跨性別者群毆的國際事件,一派是菲律賓群體,另一派則分屬本地。起因是當日凌晨之際,懷有舊仇的兩造人馬不意於路邊相接,菲方率先仗著人勢出言尋釁,甚至頻頻動手,事後更將相關影片發布至網路炫耀,此舉終於引發泰方不滿,於是晚來號召上百名在地姐妹包圍菲律賓群體所在的酒店,並趁其不備展開大亂鬥──雙邊彷彿「一夜褪盡雌激素」,尤其是在長期忍受外籍人士前來瓜分勞動市場後,泰籍跨性別者更紛紛化身暹羅戰士,凌厲的進攻就連到場維穩的警察都數度招架不住……而這起事件,最終也以泰人取得「勝利」、菲人倉皇出逃,劃下了暫時的休止符。
是的,這發生在素坤逸十一巷間的大戰相信會載入史冊(已經有導演趕忙前往拍攝,打算於電影中重現該對戰場景),期間更有不少看熱鬧的泰國網民呼籲官方,應當要將這一天訂定為「泰國人妖紀念日」,並比照公共假期辦理。
事實上,鬥毆事件當天,我也剛從阿瑜陀耶回到曼谷,本來想去湊個熱鬧(娜娜區離我下榻的通羅區約三四站捷運),終究身體受了風寒,並不允許;不過陸續由社群媒體上得知該消息發展,我暗忖著可千萬別低估กะเทย的戰鬥力啊!正如同電影《美麗拳王》(บิวตี้ฟูล บ๊อกเซอร์)所演繹的:就算變了性,拳王依舊是拳王(我真的在影音平臺上看到拳王角色的原型──น้องตุ้ม ปริญญา เจริญผล女士,上節目評論當天的大亂鬥)!
กะเทย,在當代泰語裏多指涉生理男跨女的跨性別者,過去通俗的說法即為「人妖」,記得是在泰文課上第五或第六堂就學到了(老師說:不要老是學一些文謅謅的字,要學些日常生活會用到的!);歌手วิด ไฮเปอร์ อาร์สยาม就有一首歌曲叫作〈กะเทยไม่เคยนอกใจ〉,等於唱出了非主流性別群體求愛若渴的心聲。
至於歌名中「นอกใจ」這個詞,Google翻譯成通姦,未免也太過激烈!若照字面來看,「นอก」有外頭的意思,而心(ใจ)既不在焉,也就暗示了彼此關係的乖離。泰語裏,這類指涉情感不忠的詞彙頗有些,比如「สองใจ」(สอง是二的意思,也就是二心),比如「หลายใจ」(หลาย指「好幾」,好幾顆心等同於花心);倒是字面上的「เปลี่ยน(改變)ใจ」不是真的指變心,而是「改變主意、想法」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