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過完這個冬季,愛你的心更加確定;寫信告訴你,臺北也好天氣。」
剛整理完一篇曼谷遊記,就驟聞歌手李玟(Coco Lee)逝世的消息;感到無限唏噓之餘,腦海中也率先浮現出歌曲〈過完冬季〉的這段旋律……七月五日的臺北,的確有著極為清朗的好天氣。
我不是李玟的狂粉,但的確是聽她的歌長大的。在藝界活躍近卅年的她,自出道以來便金曲不斷,從〈我依然是你的情人〉到〈顏色〉,從〈真想見到你〉到〈月光愛人〉,她的聲線時而柔媚清亮,時而高亢奔放,就是傷感的詞意中,也往往迴旋著三分甜意……除了橫跨東、西的多變曲風以及令多少同業豔羨的國際化發展路數,更難得的是李玟有著極為出色的律動細胞,每次透過螢幕賞覽她的演出,動輒能感受到其舉手投足間渾然散發的自信與魅力──據說,要求完美的李玟在排練時總不厭其煩地修調每一個動作細節,一段舞蹈重複個幾十遍當屬家常便飯;到後來,就連專業舞者都深感吃不消,她卻始終樂在其中,不知倦苶之將至。
然後,就是她那段為媒體津津樂道的跨國婚姻。王子、公主一見鍾情的童話最後以不怎麼美好的下場收結──比起普羅大眾,自我要求如此高的人,大概將更難跨越成長所帶來的破滅與創傷吧?
是忽然思及:「玟」字其實有兩個讀音。唸「ㄨㄣˊ」(wen2)的時候,意思是「玉的紋絡」。從舞臺下仰望的觀眾和歌迷,想來無一不醉心於李玟自帶的明星氣場與光環;然而,在那瑰美如玉的身段之下,隱現的究竟是斑斕的紋絡還是始終無法平復的裂痕,或許也只有她和身邊最親近的人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