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視:電影/Films

Taiwanese_waves

彳亍相隨歸,天涯共此時──《春行》

臺灣很久沒有出現如此安靜又深邃的電影了。
由王品文、彭紫惠共同導演的《春行》,請到老戲骨喜翔和楊貴媚飾演一對老夫老妻,當中的生活互動與情感樣態既寫實又奇幻,恰恰與藍葦華、張書偉所飾演的子輩形成對照,不變的則是背後通貫的連理心。值得一提的是,電影的場景分散在北臺灣各個多雨之地,從基隆瑞芳到宜蘭礁溪,不僅考驗導演調度畫面的工夫,主角精湛的演技更進一步問鼎金馬獎,就期待本片能持續蒙獲更多的肯定了。
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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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RTLES

相愛容易相處難,正如同相見時難別亦難──《同婚後的我們》

指導教授邀請參與第十一屆台灣國際酷兒影展的特映場,片子是由加拿大和比利時共同出品的《同婚後的我們》──當然,中譯和原片名「烏龜」(Les Tortues)八竿子打不著,但卻頗能掌握電影所欲傳達的神髓──的確,同婚在某些國家、地區通過了,然而後同婚時期的種種生命境況,卻才是伴侶要面對的課題:從相愛到相處,從相見到相離,愛或者不愛從來都不是簡單的小事。
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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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hale_Shark_of_aquarium

鯨落不是無情物──《我的鯨魚老爸》

《我的鯨魚老爸》上映後各界評價兩極,不過對飾演主角的布蘭.登費雪的表現,倒是有志一同地予以讚評;事實上,這部改編自舞臺劇的電影觸及了許多小眾議題面向,此間宗教與性向、病症之間的纏結關係,尤其引發關注。此外我在心得中之所以避談電影裏頭不斷出現的潛文本《白鯨記》,純粹是因為未嘗讀過──事實上,我對自己是否要花費大把時間去閱讀一本和動物高度相關的小說,懷有些許疑慮……懸念如此,這閱讀的欲望也就一直擱淺到現在。
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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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是怪胎家庭羅曼史──《修女夜難熬》

早先之所以受阿莫多瓦的電影吸引,無關乎題材和情節,而在於其電影中艷麗到不問下文的畫面配色,非常具有西班牙狂歡節式的慶典感──儘管故事走向往往詭秘森冷。後來我比較系統性地研閱導演的作品,發現他更擅常凸顯角色倫理關係中世俗(或庸俗)的一面,尤其是女性和跨性別人物形象的刻劃,既顛覆又有其合理之處,《修女夜難熬》即為一例。
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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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不是超快感,俐落乾脆──《超異能快感》

《超異能快感》(Practical Magic)裏的珊卓.布拉克(Sandra Bullock)和妮可.基嫚(Nicole Kidman)真是風華絕代,這部聚焦於愛情、魔法和女巫身分的輕哥德風喜劇電影,除了演繹家族宿命與兩性關係間的依違,透過女女結盟而成就的斷金之力,也帶有幾分女性主義意味。
比起純粹的藝術片,我更偏好喜歡這類寓教於樂/惡的電影──畢竟一開始,這些影音內容就以通俗娛樂為目的而存在,論述是後來且不一定必要的事。
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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kuala_lumpur_mosque

留住一切親愛的──《富都青年》

撰述這篇觀影心得時,電影仍在院線上映,有雷慎閱。
《富都青年》(Abang Adik)雖是王禮霖首度執導演筒的處女作,可是挾帶製片資歷以及曾渡海北漂的移工經驗,讓整部電影充分聚焦其所欲呈露的主題──《富都青年》講述的是發生在馬來西亞首善之都吉隆坡的故事:關於境內的族群流動,隱匿於社會邊緣的低下階層,因缺乏身分證而遭國家社會系統性排除的人……不到兩小時的電影,拍出了阿邦與阿迪面臨的生命困境,也拍出他們的掙扎與奮鬥。「富都」不富,可是居處其間的主人翁有愛傍身,終將在歷經種種磨難後迎來自身的成長。
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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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e_Expendables_4

浴血還休的狗尾──《浴血任務4》

本來觀賞冒險動作爽片就不必動用太多腦細胞,不過《浴血任務4》(Expend4bles/The Expendables 4)在這個節骨眼上續貂前行諸作,就顯得有些尷尬,一來雖則著意打造多元族群的演出卡司,團隊卻未能平衡發揮,實際走的仍是「眾星拱月」的套路;二來情節編派得不若想像中絲滑,又有些太想當然爾──硬漢被催成老漢,實在難以生成令人血脈僨張的觀影感受。
稍令人眼目一新的,在於主要武打場景設定於夜間,洶湧浪潮間前行的船艦不知將被命運帶往何方,為浴血任務增添了幾分詭秘感。
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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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or_Love_and_Thunder

雷神,雷不雷人?──《雷神索爾:愛與雷霆》

正如同漫威宇宙的其他作品,電影《雷神索爾:愛與雷霆》基本不必用腦,即可絲滑地進入情節鋪陳;大概是導演本身的特質和風格使然,較諸前作,本片惡搞的成分明顯增加,頗帶有狂嘲(parody)的味道。
我喜歡不同性別版本的「雷神」設定,也喜歡編導透過「愛與雷霆」的隱喻,揭櫫偉大的力量若無愛的意念貫注其間,那麼將只淪為屠神的蠻勁,斷無可取之處。
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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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uangzhou

末路有路,狂花無花──《迷走廣州》

以前在閱讀駱以軍為年輕創作者寫的推薦序(或推薦跋)時,總不免一面研閱一面蹙頞,眼見他一會兒將寫手比擬成少年版張愛玲、莒哈絲的知己,一會兒指陳這些小說得與卡爾維諾、卡夫卡等巨匠作品比肩(或行文方式令他想起馬奎斯、昆德拉),云云。愈是說得上頭上臉,反而愈激發讀者的比較之心──當然,多方對照之下,總是失望的時刻多。
我覺得前此有許多媒體人以「臺版的《末路狂花》」來介紹電影《迷走廣州》,也有相類的問題;或許這樣的比附乍見吸睛,確實能引起閱聽受眾的觀賞欲望,然則內容一旦見光,那種不對板造成的反噬效應往往將更為暴烈,實不可不慎。
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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