撰述這篇觀影心得時,電影仍在院線上映,有雷慎閱。
《富都青年》(Abang Adik)雖是王禮霖首度執導演筒的處女作,可是挾帶製片資歷以及曾渡海北漂的移工經驗,讓整部電影充分聚焦其所欲呈露的主題──《富都青年》講述的是發生在馬來西亞首善之都吉隆坡的故事:關於境內的族群流動,隱匿於社會邊緣的低下階層,因缺乏身分證而遭國家社會系統性排除的人……不到兩小時的電影,拍出了阿邦與阿迪面臨的生命困境,也拍出他們的掙扎與奮鬥。「富都」不富,可是居處其間的主人翁有愛傍身,終將在歷經種種磨難後迎來自身的成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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炎方有魅──《南巫》
電影《南巫》的故事發生地,擇定於遠離首都的國土陲岸吉打州──馬來西亞邊境的日常與非常,圍繞一家子人生活的擾動與騷亂,在在點出伏藏於這片土地底下、難以為外人道的多重暗流。
導演最大的突破,或在於淡化了過往他人處理「降頭」主題時、影像動輒呈現的獵奇式巫魘色彩;與此同時,卻藉由這起超自然事件重新審視政治、社會、族群和文化彼此交織形成的結構性壓迫,較諸模稜難蹤的鬼神,同樣不可思議且不可理喻。
無論如何,邊界既是阻斷,也能夠成為連結,《南巫》的積極性體現在終局,恢復過來的男主搖身成了「解降師」,喻示了新生與和解的可能。
一生一藝,一期一會──《我記得》
《我記得》播映完畢後,導演林俊頴和傳主之一的朱天心驚喜現身──套句朱天心自己的話:蛋糕完成後,放櫻桃的工作就顯得容易多了。
我不曉得傳主們和導演是否場場皆與觀眾互動,就像孤獨的深海藍鯨發出獨特聲波尋找同伴(朱天文語);不過,我上星期前往國賓長春影城觀看其他電影,的確親覩朱家人在電梯廳間招呼觀眾若干,今此又在散場之際一期一會,而這份因緣,興許在早先、關乎己身的閱讀(謀殺)與寫作(創造)之時,便已種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