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許劇透,慎閱。
電影《芭比》(Barbie)讓我出戲的地方有二:其一為說教意味濃厚的密集對。將這些對白拆解出來都是振聾發聵的警句沒錯,但合在一起就動輒令觀者感到不耐,哪怕冠以幽默的場景畫面;其二,則是芭比樂園和現實世界之間的關係,究竟是一種對應,或者一種聯結,還是類似於平行宇宙……也許都是(都不是)?邏輯上的不絲滑,就很難讓人進入相關語境,更甭提片中的美泰兒公司,在視覺效果上幾乎雷同於芭比所在的「多巴胺伊甸」了。
某種程度而言,《芭比》似乎滿適合以舞臺劇的形式重新演繹,歌舞秀和大亂鬥當然可作為特色賣點和轉場的文本內容,就看編導有無興致發展粉紅宇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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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度真實的擬像,過度公式的政治正確──從迪士尼近年「種族多元」的選角策略談起
迪士尼近年來在經典重拍方面下足了工夫,不僅特效技術更上一層樓,在選角方面也致力於推動「種族多元」的價值,於是大家可以見到黑人女星辛西婭.艾利沃(Cynthia Erivo)飾演《木偶奇遇記》中的藍仙女,歌手荷莉.貝莉(Halle Bailey)化身深膚黑髮的小美人魚,更甭提生理男性版的神仙教母了。
這樣的調整固然出人意表,卻也招致各界的批評;值得注意的是,這些批評往往被簡化為種族主義者呶呶不休的絮語,不過許多批評這些批評的聲音,卻未嘗觸及電影工業在宣稱轉型、追求正義的背後,所蘊含的資本主義運作機制。
性不性,都有點意思──讀張亦絢《性意思史:張亦絢短篇小說集》
「大膽談性」的口號在臺灣喊了許多年,但落實下來,相關議題動輒淪為電視名嘴不忌葷腥的淺碟式討論,再不然就是包裝成學院裏頭高蹈的論述話語(精神分析、女性主義blablabla),期間縱有李昂等小說作家力挽狂瀾,畢竟缺乏更年輕一輩創作者的踵繼。張亦絢適時端出的《性意識史:張亦絢短篇小說集》,算是稍稍增補香爐與甘蔗之外的不足,難能可貴的是作家並不耽於表層的器官描寫,而是從肉身沃壤間開展出一朵朵妖饒的、充滿辯證性的思想惡之華,反思性/別的同時,也透過敘述者身歷其境的指引,為讀者重構欲望法則的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