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許劇透,慎閱。
電影《芭比》(Barbie)讓我出戲的地方有二:其一為說教意味濃厚的密集對。將這些對白拆解出來都是振聾發聵的警句沒錯,但合在一起就動輒令觀者感到不耐,哪怕冠以幽默的場景畫面;其二,則是芭比樂園和現實世界之間的關係,究竟是一種對應,或者一種聯結,還是類似於平行宇宙……也許都是(都不是)?邏輯上的不絲滑,就很難讓人進入相關語境,更甭提片中的美泰兒公司,在視覺效果上幾乎雷同於芭比所在的「多巴胺伊甸」了。
某種程度而言,《芭比》似乎滿適合以舞臺劇的形式重新演繹,歌舞秀和大亂鬥當然可作為特色賣點和轉場的文本內容,就看編導有無興致發展粉紅宇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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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讓此生如同泡沫般邂逅一場──小美人魚的青春殘酷物語
據說小美人魚的童話是根據作家安徒生(Hans Christian Andersen)一次無疾而終的單戀經驗敷染成篇的。對方與他並不相類,正如同「水底」和「陸上」象徵兩個不可逾越的世界,各有各的章法與秩序;一旦選擇跨界,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。
無論如何,小美人魚的愛戀以失敗告終,並深刻反寫了快樂結局的童話套路──更具體地說,求而不得的愛,其實就是苦;後者雖然難以承受,卻更能映現真實人生的常態。
過度真實的擬像,過度公式的政治正確──從迪士尼近年「種族多元」的選角策略談起
迪士尼近年來在經典重拍方面下足了工夫,不僅特效技術更上一層樓,在選角方面也致力於推動「種族多元」的價值,於是大家可以見到黑人女星辛西婭.艾利沃(Cynthia Erivo)飾演《木偶奇遇記》中的藍仙女,歌手荷莉.貝莉(Halle Bailey)化身深膚黑髮的小美人魚,更甭提生理男性版的神仙教母了。
這樣的調整固然出人意表,卻也招致各界的批評;值得注意的是,這些批評往往被簡化為種族主義者呶呶不休的絮語,不過許多批評這些批評的聲音,卻未嘗觸及電影工業在宣稱轉型、追求正義的背後,所蘊含的資本主義運作機制。